西安抗疫日记 听苏联怀旧歌曲 严建设

西安抗疫日记 听苏联怀旧歌曲【严建设】

2022年10月8日星期六。阴雨。

今年的国庆节到处冷冷清清。如今只有风雨中飘摇的红旗还叫人想得起过节。今是国庆长假收假后的第一天。一场秋雨一场寒。街头羽绒衣、秋裤、夹克均已上身，雨中还有光腿的。气温7-13度。

今日早课，写的是惠风和畅。

上午与老妻驱车去陪汉中大哥去了翠华南路的#西安雁塔慈益医院#做各项检查。人都得在医院里走几遭。该医院在世界环境日曾为环卫工免费体检过。院长芳名叫做#乔莉#。其从事耳鼻喉研究、手术与治疗30余年，治愈患者无数，被誉为“西北耳鼻喉手术第一刀”。原任第四军医大学西京医院耳鼻咽喉头颈外科主任医师、教授、医学博士。感觉是个实在人。

午餐有人在新湘悦餐厅请吃湘菜。菜品量稍大而一般般，剩下很多。价格不详。饭后相赠花束果盒，汉中大哥转赠与我，却之不恭而携归。

早上在东方亿象服装城下等人，顺手拍了几张货运的照片发出。搬运工正在忙碌上货。

前次在西安植物园看到山楂树，感觉很稀罕。我很少见到。虽说苏联民歌《山楂树》唱了48年。如今手机音乐联蓝牙即可在汽车音响放听，挺方便的。车载音箱效果还成。当然现在得以肆无忌惮放听或顿喉高歌一曲。不似当年偷偷摸摸，唱个歌跟做贼一样。

如果我可能，我将记载下过去岁月的温馨美好。当然现实是残酷而不可理喻的。

1970年春，我曾跟俄语老师学唱过《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他千叮咛万嘱咐不得跟别人说是他教的。后来被班主任谭德荆得知，立即组织同学批判我。说是流氓歌曲。于今一想，当年班主任够左倾的。重复一遍，我对班主任一贯以德报怨。但同学对我的有些偏见如影随形直至半个世纪后的今天尚未烟消云散。

20年前曾发过一个苏联老歌的帖子，被苏联风情网站转载，现在搜不到了。

2002年8月27日，一个初秋的夜晚，夕阳西下，暑热未褪。我和妻驱车去洒金桥看中国交响乐团合唱团的音乐会。好像是丝路文化剧院。我在路上想，就是票价贵了，决定买最便宜的那种丙票，50块的。其实吸引我的并不仅仅是中国交响乐团合唱团，主要是他们演唱的内容是前苏联怀旧歌曲。曲调里那些忧郁伤感的旋律在我心里萦绕已久。那些稔熟的调子常把我带回到难忘的少年时光。

50多年前，我们上初中的时候去长安县夏收，经常在收工以后，我和同学们结伴去小河里玩。其中有个心仪的女生。我们坐在鹅卵石上，把赤脚浸在清清的流水里说笑。鹅卵石的下部长着碧绿的苔藓和水草。我吹口琴，当时我吹奏的大多是自己看简谱学来的苏联老歌，我当时很迷恋那些伤感忧郁的抒情味。那天我和那个女生贸然谈到苏联的那些激昂振奋歌词优美的老歌曲，我真心诚意的说：那些忧郁伤感美丽清纯的老歌曲经常使我迷恋。

不料她的看法居然和我南辕北辙大相庭径，涨红着脸和我争论了许久，她认为那些苏联歌曲都是黄色的流氓的，有些是无聊的小资产阶级的。歌词无聊不堪入目，简直是不要脸，侮辱革命女性的。

她站起来激烈地说：你不懂你不懂。你就没有音乐细胞。你应该具有一些革命的朝气，积极投身到批林批孔的运动中来，做一个红色接班人。假如你要是整天陷入到这些颓废的靡靡之音里的话，就永远也入不了红卫兵。——今天幸亏只有我一个人，要是叫工宣队知道了还了得！

我底气不足地嗫嚅道：可是当时这些歌也鼓舞过一代苏联青年，比如保尔。柯察金、亚历山大。马特洛索夫、夏伯阳、卓雅和舒拉不是也唱过这些歌曲么？

她眉头一挑，不耐烦地说：你咋就那么笨，那么固执不可理喻呢？现在都啥年代了？列宁斯大林时代早都成为历史了，苏联早都变修了。过去的苏联老大哥已经蜕变成新生资产阶级了，成了咱的共同敌人，成了新沙皇了。你再胡说小心工宣队找你的事，工宣队早都看你不顺眼了。现在应该学习的是黄帅、王恒德、金训华。

那些岁月我们在所谓的政治上似乎都有些早熟。过早地懂得了顺应政治形势，机械地说那些标语口号般的术语，盲目地追随社会上那些有悖人性的潮流，一直预备解放--台湾和世界上三分之二受苦受难的劳苦大众，觉得台湾人民最可怜。

我说不过她。我就是能说过她，我也不愿意得罪她。我只得小心翼翼地叹道：我心里也想不通，拿《三套车》来说罢，怎么那匹老马一被财主买去就有苦难在等着它呢？难道说那匹老马在穷人家里可以养尊处优享受清闲，而到了财主家里就得饱受摧残，忍饥挨饿不成？或者鞭子抽棍子打，铁链一锁抽筋扒皮，最后上刀山下油锅不成？唱歌的人是咋想的？你说我傻不傻？

你还傻？作文在学校里头一名。她嫣然一笑，慢慢恢复了少女的羞悦娇媚，抬手理理额前的刘海，打断我的话说。

当时，我觉得自己不惟瞠目结舌，简直像个傻子。我想：或许是赶车的人在感情上不可以接受和那匹老马的别离呢。当时暮色已经降临，我只能看到她一个黝黑的剪影，却也能感到她的骄矜和神采飞扬的叙述。夏日的晚风吹拂着她柔软的秀发，暗光衬映出她单薄窈窕的身影，她追求进步的热情和单纯的真挚深深地感染着我，湛蓝色的天幕上已镶嵌着一牙银白色的新月，空荡荡的河床里一片温馨甜蜜。我被动的倾听着她的娓娓而谈。

我想着逝去的往事，将丰田稳稳地停在古都大剧院门前。我和妻在门口的黄牛党手上钓了两张退票，240元，4排的。暮色里，剧院的门前有一排回民卖葡萄和桃的，那些红红白白的桃是巨大的罕见的，3个就有2斤多。因虑及洗手，也没买一个。坐在软布的靠椅上。我很快沉浸在那些稔熟的旋律里。240块的票价多少有点心疼，但是回头一想，自己平常和人下个馆子、或者周末打个麻将花销岂止这个数，这毕竟也算是文化支出嘛，更何况那些千金买笑逛K厅的大款官员呢，也就心安理得了。

扭头看看，周围几乎全是中老年，其中不乏皓首穷经鸡皮鹤发而精神矍铄者，却大多风度翩翩衣着考究。热衷音乐的少男少女竟成了凤毛麟角。马上想到一句不大合时宜的黄钟毁弃瓦缶雷鸣的老话来。

我专注地听了音乐会的全部，感触良多，对于音乐会多少也有点挑剔。虽然不时的被一些移动电话的震铃声和说演员相貌丑陋的议论声骚扰。我其实觉得那些演员虽然老气横秋满脸沧桑，个别人还是美丽的和生动的。比如报幕的和弹钢琴的，估计她们年龄不到40岁。

听完以后，自己不揣冒昧，觉得有几点缺憾。

我觉得服装不尽如意，尤其是唱《喀秋莎》的时候，按我的想法，女演员在电影厂借些老式苏联军装，肩章帽徽一佩，军绿短裙，蹬上黑色大马靴，英姿飒爽，应该更赢人；报幕者事先应该提醒观众关闭手机和BB机，做一个请求。叫做有言在先；除去幕间休息时间外，中途不该放迟到者进场，寻座觅号，呼娘唤子，弄得嘈杂不已； 如用俄语演唱，应由报幕者大略解释内容，并再用华语唱一遍；如欲增加气氛，报幕者或者向观众用俄语再次问好，称：达娃里希，冉拉斯特维铁。

另外似乎还有几点我回家后怎么也想不起来。可见人到中年的思维记忆危机，一说是思维性记忆力障碍也成。倘能把散发月饼广告的礼仪小姐手中的帖子印些歌词最好。

幕间休息。我如厕时，有一十七八靓妆少女在门厅向她的父亲要擦手纸，我顺便给她了一包，她的牛高马大西服革履的父亲连忙教她说：“赶紧谢谢爷爷。”盖我当年是少白头，按照联合国世界教科文组织的年龄段，应该还算青年。此事虽不算沾便宜，自己多少也乐不起来。尤其在镜子里端详自己亦是青春不在满面沧桑。我感到人们在回味老歌的同时，或许也有一些反思，以希冀重温50年代前期那样和谐亲切不设防的同志关系也说不定。

国家一级指挥曹丁是极其投入的。我虽然对于乐队指挥外行，但是看到身材矮胖的音乐专家优美的手势，点化着跳荡的音符，蓦然想到可爱的舟舟。艺术家绝对是任性或癫狂的，尤其在他自己已陷进去不能自拔了时。钢琴家程燕和李钥也是无可挑剔的，无论是陈希李初建吴培陈忠兰胡晓凌，凡顿开喉咙的一刹那，都能把过去那段青春岁月拉回来。

说到“前苏联怀旧歌曲”，我曾和同道议过，因为没有后苏联，说前苏联似嫌不妥，正如说前清朝、前民国一样。其技术操作上虽有缺憾，艺术表现上不能不说是成功的。毕竟瑕不掩瑜。尤其是索罗维耶夫谢多伊的一首《共青团之歌》把晚会推向了高潮。全场观众几乎都在和拍击掌，有的情不自禁地晃着身子哼唱起来。我觉得最后一个男声独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是晚会的经典。我觉得它简直是我们那个时代朦胧爱情的经典写照。那个演员我已经记不得他的名字，似乎相貌极其生动，粗胖，好象可以演猪八戒或鲁智深的。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我在40年前听过粗纹唱片，当时听的是俄语，印象中油腔滑调的，今天经他略含沙哑的嗓子一唱，加上拉高拖腔的弹性共鸣，加上混声协唱那有声无词的散声一哼，加上疾徐适宜，托词送字效果相当的钢琴伴奏，恍如时光倒错，我的少年时代纯情的苦恋、怅惘的单相思以及孤独的烦恼一律涌上心头，令我唏嘘不已，感慨不已。

还有《伏尔加船夫曲》，他们唱得铿锵有力一气呵成。类似中国民间的凄凉调夜深沉，不由得令人不想到彼德堡美术学院27岁的学生列宾的那幅世界名画《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在炎热的伏尔加河岸，一群衣衫褴褛的男人无分老少，有的叼着烟斗，有的戴着毡帽，眼睛里凝聚着无奈的忧伤和对于人生不平的愤怒，曳着一条缆绳哼着灾难深重的号子缓缓而行。我疑心聂耳创作深沉凝重的《大路歌》亦受此影响，正如冼星海创作激荡澎湃的《黄河大合唱》一样。

《小路》。这是诗情画意极其浓郁的一首歌曲，它取自战争题材而又不含血腥。柯拉姆斯柯依曾画了一幅名字叫《月光》的油画，月光笼罩下的夏夜，参天的菩提树肃立无语，蔷薇花散发着幽香，草虫在低声吟唱，在一条寂寞的长椅上，慵懒的坐着一个白色少女。我感觉那些身着白色裙裾的演员至少在年轻时就是《月夜》里神秘的少女。

在《小路》那缠绵悱恻惆怅忧伤的调子里，我还想到萨符拉索夫那幅《白嘴鸦飞回来了》的油画，在冰天雪地的北方，白嘴鸦象征着春天来临，虽然在荒凉寒冷的冬季，人们向往着春天的温暖和憧憬着和朝思暮想的爱人的相聚的喜悦。这也是我最喜欢的歌曲之一。

最后，我不能不说到《喀秋莎》。与其说它像一幅春天的油画，莫如说它更像一个美丽纯洁的戎装少女。为了祖国，为了神圣的卫国战争，为了爱情，为了心中的英雄，向往着光明向往着正义，向往着和平，向往着幸福。我在上山下乡那些艰难岁月里经常唱到这支歌曲，并为之洒下少年纯洁的泪水。

今天西安临时社会面管控解禁第166天。自封控以来，今天西安是第287天了。今日西安通报上新增本土5例、新增无症状12例、现有确诊24例。确诊稍增，风平浪静。当然通知出入公共场所还得24小时或48小时核酸但。按我的记录，西安疫情期间，几年来拢共死亡3人，还都是高龄者。可能是诸般病症中死亡率最低之一。#西安疫情日记#　10月8日西安疫情最新消息:昨日新增本土5 12。

对近7日内有国内高风险区旅居史的来(返)人员，采取“7天集中隔离”医学观察措施；对近7日内有国内中风险区旅居史的来(返)人员，采取“7天居家隔离”医学观察措施；近7日内有国内低风险区旅居史人员，需3天内完成2次核酸检测，并做好个人健康监测；近7日内有省外及省内有疫情地市旅居史的来(返)人员到达西安市后，严格按要求完成落地核酸检测及入市3日内“3天3检”。